初仁
我跟郑伟达先生的交情始于《诗国》,那时候他当诗国社社长,我忝列编辑部主任,这样算下来,忽然已有六年光景,但前些天有一回当着我的面他向别人说,我跟初仁认识十年了,我事后问他哪有十年,他说多出四年可记在“一见如故”那笔账里。
《诗国》分开以后,见面聊天喝大酒的机会就少了,大略是平素有联系,年节有问候而已。手机微信兴起,他和我又在朋友圈里接上了头,接上头疑惑也来了,头像是他的头像不假,名字却取一个“白岩山居士”者,就想打哪冒出个白岩山来,橘井悬壶人也作兴退隐林泉不成?直到个把月前,他拿来这本《八闽岳祖白岩山》书稿,命献编辑末技一二,方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这么回事。
老实说,福建武夷山我去游过,游过就想有架武夷山戳那,福建足够牛气,孰料福建还有一架被朱熹叫作“八闽岳祖”的白岩山,之前还真是陋之未曾与闻。其实早就应该知道,要是没有酒桌上几乎独占话语权的臭毛病,我早就该问出伟达先生不光是福建人,而且还是福建闽清人,不光是福建闽清人,而且还是福建闽清白岩山人。而实际情况却是,烤肉季、峨嵋酒家、北平居、珠穆朗玛餐厅,酒一大,话题十有八九我要往荥阳“三郑公”塑像上引,往朱仙镇南地三里“郑氏祖茔地”遗址上扯,显摆他老郑家的那点事我都门清,结果硬是把一个桑梓有凭老屋有据的郑伟达弄成了一个各省市自治区的郑伟达,于我,更是活该不识白岩山,遑论“八闽岳祖”。
那我就问伟达先生说,如此你就喝过白岩山的草药汤,你就嚼过白岩山的山野菜,你就啃过白岩山的野果子,你就在白岩山的桃花水里洗过你的臭脚巴丫子—至于一座百仞千寻故乡的山是否雄壮了他少年郑伟达的志气那还用说。
眼下明白不过,伟达先生不光要施以财力,还要施以心力,以他的文化情怀、眼光和见识,他的人脉资源,回报他生斯长斯的白岩山,恨不能顷刻闻名天下,八方盍兴乎来,真猛志壮举也。
我其实没为这本《八闽岳祖白岩山》做多少事,却捞了个编委和执行副主编当当,继而还赚了个露脸“后记”的机会,怎么想都是伟达大医师“仁心仁术”在接人交友方面的延伸。夫子说“仁者乐山”,果然。稼轩说“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也是不会错的。
2015 年 8 月 31 日
郑伟达 郑东海
郑伟达
吴孟超 郑伟达